我的脑袋里都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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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安警官的孕期日常

年岁

 

题记：

 

爱在我的脑中徘徊，

令我思绪万千。

 

——《春日序曲》

 

正文：

 

高家的家庭医生姓顾，是个大医院退下来有经验的老中医。有钱人有钱到这个份上，有个家庭医生实属正常。

 

高老板给的待遇丰厚，所以他人便也尽心，平日里也都是对付些头疼脑热的毛病，其他疑难杂症通通没有，倒也用不上他，只觉得这钱拿的有些心虚。

 

对高启强这人他总觉得琢磨不透。

 

高启强作为有钱人未免太过于洁身自好，又专情的很。

 

他第一次听安欣的名字，是之前高启强说是腰和胳膊旧伤复发，问他应该怎么处理。

 

他问是什么伤。

 

高启强拧起眉头说胳膊是钢筋贯穿伤，腰是老毛病了，劳损的厉害。万一有枪伤的话，恢复起来是不是很难——

 

顾医生手有点抖，手里茶盏差点在桌角碰碎，提枪伤的这个事，能让他想到漫长黑夜里的小巷，黑恶势力和尸体，当然也有警察，正义，血与不屈。

 

高启强显然不是后者。

 

那时候顾医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说来竟有些害怕高老板是不是正经的生意人。

 

高启强放了茶盏，低声说我老婆是做刑警的，您不用害怕，他身上旧伤挺多，又不知道照顾自己。

 

高启强看来颇为困扰。

 

顾医生一颗心回了胸腔，才说是给高老板推荐个推拿的圣手，您可以去那里问问。

 

高启强礼貌道谢，又问到那人是不是收徒的。

 

顾医生吃了一惊，说是高老板工作这么忙，还要学习推拿。

 

高启强只笑，说是自己老婆很忙怕是总也没工夫去做推拿，不如我学了便是省了很大的事情。

 

顾医生说一定帮他问问。

 

外人总说高老板有个不存在的老婆，说是空谈恩爱，总也没见过活人，作秀给谁看。顾医生后来说倒也不是空谈——

 

他见安欣是在一个初春的深夜，京海的夜晚凉薄，老骨头还多穿了一件外套，但是又显得多余，因为车接车送，妥帖的很。

 

夜半起来行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顾医生只问是高老板有什么急事。

 

高启强说是老婆怀孕了，这事跟你说过，但是就是之前都没吐的，突然就吐了——

 

他声音听来有些为难。

 

顾医生说这就过去。

 

安欣人在躺椅上睡着，看来清瘦的很，倒是不像他印象中的刑警的样子，也没看出怀孕，只小腹微微隆起，卧室里的灯只开了一盏，光芒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顾医生说是进去给人号脉。

 

高启强拦了一下，轻声说您待会儿再进去，刚刚吐过，人疲乏的很。之前也在私立医院都定期检查，都是正常的，就想问问您，他这个孕吐怎么调理。

 

顾医生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高启强说是晚上让您出诊实在是麻烦了。

 

顾医生说自己也不能拿了钱不干活。

 

安欣醒来时候便是已经接近凌晨，在天边已经泛起清白色的光。

 

他睡的发懵，高启强说这是顾医生，给他看看孕吐的毛病。

 

安欣嗔怪道，老高你怎么不叫醒我，让人家等了那么久。

 

他向来是不喜欢麻烦人的。

 

安欣又转头给那医生道歉。说是让他大晚上跑一趟，都是我家老高小题大做，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顾医生感叹，这夫妻两个感情好，这个刑警脾气竟也是好的，他摆手说是无妨。

 

给人号了脉，开了几个药方，又嘱咐高老板抓药要谨慎，万不能碰了巴豆、牵牛、大戟、斑蝥、商陆、麝香这些烈性药，西药最好更是少碰，几乎都可能有点副作用，再说是给他调理下胃口，能吃的时候一定让他吃，该吐的时候也别忍着。

 

高启强都一一记下，差人把顾医生送走。

 

老医生说是高老板宽心，都是小问题，孩子肯定会平安降生。

 

高老板双手合十着道谢，说是借您吉言。

 

安欣没顾上别的，只是扒在垃圾桶边上干呕，高启强看的心疼的很，安欣则没给什么面子的一把推开他，说是看着你更想吐了。

 

隔天的班自然没办法去上，高启强说是好歹休息一天。

 

安欣一巴掌呼在高启强脸上，说我去了警局，也不至于对着你的脸总想吐，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老高——

 

说完人就跑去了厕所。

 

高启强还得在他身后嘱咐慢点跑。

 

高启强郁闷，说是安欣的孕吐不讲道理，“怎么好像就针对我的——”

 

安欣摸了把嘴说张彪也是。

 

高启强拧起眉头，说李队长不是呗，看李队长特别顺眼呗。

 

高启强没敢抬头，生怕安欣看了他又想吐。

 

安欣只笑，说是老高你这个醋吃的一点道理都没有的呀。他想着安抚下高老板受伤的心灵，整个人树袋熊似的挂在高启强身上，“我刷牙了呀——”安欣的眼睛亮晶晶的。

 

高启强说你没刷牙也没事，我又不嫌弃你的。

 

两人只稍微亲密了几秒钟，安欣便扯了高启强胳膊，说不行，还得去吐——

 

结果高启强只能让正要去北京开会的高启盛回来。

 

“哥，你们怎么了？我嫂子怀孕你也不能跟他吵架啊——”高启盛还拎着行李，不太多，反正是短途出差，他看他哥一个人呆在客厅里，还以为两人是吵架了。

 

高启强说瞎说什么，只说是你嫂子看我的脸现在想吐，这话说出口怎么也像是郁结于心，没好气的说是你回来帮我照顾你嫂子。

 

去北京开会的事情让另一个经理临时替代。

 

高启盛咋舌，说是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高启强说他纯属幸灾乐祸，“小盛，叫你来是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嘲笑我的——”

 

安欣说他肚子饿了。用的手机远程通知的，高启强问他想吃什么。

 

安欣想了想说是吃虾仁肠粉。

 

高启强说给你做个龙井虾仁吧，肠粉咱们不吃好不好，现在怀孕了吃路边摊不好。

 

安欣想了想说，龙井虾仁也行，但是还想吃红豆糯米糍。

 

高启强说那东西之前你不是不喜欢吃么？

 

安欣在电话里咂嘴，说是现在突然想吃了呀，感觉真的好饿的呀。

 

高启强说你等等，我马上就好，待会儿让小盛送上去。

 

安欣说小盛也回来了呀。

 

高启强说，对，毕竟你看他的脸说不定不吐。高启强也不知道到底在郁闷什么。

 

果然孕妇的胃口是很难以捉摸的。安欣本来就挑食的很，现在看来未来会更挑食。高启强叹了口气，只觉得前路艰辛啊。

 

高启盛一点也不想听他们的对话，因为工作忙碌，他可是一直单身来着。

 

“小盛，你来厨房帮我打打下手——”高启强去了厨房，还没忘了奴役自己的弟弟。

 

“来了。”高启盛不情不愿的应了，他想说去北京开会也比现在这样要好很多，“哥，咱们就不能请个厨子吗？非得亲手做——”

 

“你不懂，你嫂子就爱吃我做的饭。”高启强已经熟练的系上了围裙。“别的人做的他也吃不惯——”

 

高启盛说是自己不懂，毕竟自己单身，浑身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高启强又提起说是他怎么不去谈恋爱，都多大岁数了。高启盛扯着嘴角无奈的说也得有时间能恋爱。高启强哦了一声，并没任何忏悔的意思。

 

“该工作还是要工作——”

 

后高启强发现家里没有红豆了，又指使着高启盛去买。

 

“我真不如回去工作了——”高启盛想自己怎一个惨字了得。

 

安欣确信刚刚那几秒的确是想吃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他有些不想吃了。

 

勉强吃了一些，后安欣便说吃不下了。又说是对不起老高，白忙活半天，老高说又不是什么大事，问他想吐么。

 

安欣说看了小盛没想吐。

 

高老板更郁闷了。

 

最后甜腻的糯米糍都进了高启盛肚子里。

 

高启强倒说是黏糊糊的糯米糍不吃也罢吃多了还胃痛，哄着人喝了点南瓜粥。“老高，你扭过来呗——”

 

“你万一看我又吐了怎么办——”

 

安欣突然就很想笑，在床上动了动，结果三下两下腿便抽筋了，“老高——”

 

高启强叹气，低着头小媳妇似的给安欣按摩小腿。

 

晚上高启强说是要不去客房睡。安欣好大的不乐意，还发了一顿脾气。

 

“老高你是不愿意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么——”安欣眼尾有些泛红，他不常哭，又说是孕妇情绪的确不太稳定，现下就是委屈的要哭。

 

高启强也委屈，说是我这不是怕我的脸让你吐出来么。

 

但是现在看来是安欣更委屈，他眼里都有泪光了，说老高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高启强那瞬间腿软了，所以他老婆这是怎么了，人又赶紧回到床上，说是你就瞎说吧，我这辈子也没喜欢过其他人啊。

 

“就没初恋？”

 

“那都上小学的事了——”

 

到底还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安欣依旧依赖于高启强的信息素，背对着高启强躺着，高老板揽住安欣的腰叹气，说我还能喜欢谁呢。

 

安欣只是折磨着高启强说以前的情史。

 

“真的就小学给女同学送过一封情书，再没别的了——”

 

安欣迷迷糊糊说是，老高我又欺负你了啊。

 

高启强手指轻轻动了动，擦了擦安欣的小腹位置，只觉得感觉还挺奇妙的，就像是生命在他手中的感觉。

 

高启强佯装无意的又问起安欣，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安欣说是上学时候也没分化，偷偷喜欢过孟钰，后来就成兄妹了，警校时候和彪哥传过绯闻。

 

“所以什么都没有嘛——”

 

“和老高你的性质不一样的呀。”

 

安欣模模糊糊的应了，也不知道高老板后半夜便是没办法睡着。

 

高启盛半夜起来开始胃疼，估计是因为填满了他的胃的糯米糍，但是只有药没有南瓜粥。 他问他哥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他哥说是在思考为什么除了李响还有张彪和孟钰。

 

安欣醒了，高启强又回了卧室，只是看来面色沉重。

 

安欣觉得孕吐好了些，怀着人道主义心情，伸手去摸高启强的脸，想亲他一下。

 

结果高启强厌仄仄的，看来没什么精神。

 

“老高你昨晚没睡啊——”

 

高启强低头揽住安欣的腰，只说是幸好咱们两个遇见了，也幸好你愿意选择我。

 

不然如果安欣分化成了alpha便说不准会和孟钰在一起。

 

如果张彪或者李响哪个对安欣动了点念头，现在又是另外的光景。

 

高启强难说自己没有后怕。

 

他本来和安欣很难会有交集，毕竟一个鱼贩，一个刑警能有什么交集。

 

安欣说你犯什么傻，我不选你选谁，又没人像你一样喜欢我。

 

高启强说幸好幸好，幸好他们都不知道安欣你到底有多好。

 

安欣笑了起来，说是也就你当个宝贝。

 

两人气氛便是松弛了很多，高老板说自己精明着呢。

 

安欣推了推高启强说是，我饿了的呀，有什么好吃的么——

 

高启强说是有南瓜粥，转头又问安欣，“你怎么上大学时候和张彪传绯闻呢——”

 

安欣说我说了么？

 

高启强说你说了。

 

安欣拍拍肚皮，说是饿了。

 

高启强拉了他的手，说是你慢点拍，你以为那西瓜啊。

 

倒也无从追问张彪和安欣的绯闻哪里来的，只默默被高老板记在了心里。

 

尾声：

 

中药依着药方配了一些，哄着安欣吃药变得更加麻烦。

 

安欣怕苦的很，这药偏也不好喝，只是闻到味道，安欣就像是见了捕鼠器的老鼠似的，躲得远远的。

 

高启盛说没辙，嫂子不听我话，你还是自己喂。说着把碗又推给他哥。

 

高启强拿安欣没办法，好说歹说的诱哄，说是你喝了这个药就不那么吐了。

 

安欣脸都皱在了一起，说是老高我绝对不会喝的，喝了我才是要吐出来的。然后安欣就砰的关了门，一点可能性都没留。

 

高启强没办法，只能给李响打电话，自己的第三个岳父，他总是能有办法对付安欣的。

 

李响那时候忙着呢，最近出了个命案，忙的脚不沾地。

 

高启强问了，别说他还真有办法，“你跟他说喝了就能上班，最近我们这儿有个命案忙不过来，得让他回来帮忙。”

 

“命案啊——”高启强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让他心惊肉跳。

 

李响说也不让他出现场，你担心什么呢，就是让他在局里呆着，他是喜欢查案的。

 

“要不他准保把你的药给偷偷倒掉——”

 

事实证明，李响是了解安欣的。安欣果然偷偷要把中药浇花的。

 

高启强没办法，只说是你们李队说了队里有命案，大家都忙不过来，你吃了中药不吐了就可以回队里破案——

 

安欣听了李队长的话，果然痛快的喝了药，说是命案是什么命案啊，上次我也没顾得上仔细问。

 

高启强拧着眉头，到底没把工作重要我重要那句话问出口。

 

“就是怎么你那么听那个李响的话呢——”

 

“那不是因为你把我纵得有恃无恐。”安欣一边喝中药一边嘀咕，嘴里都是苦味。

 

“老高快亲一下，苦死了——”

 

高启强心说是这怎么可能不纵着。

 

the end

800字隐藏结局见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