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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Lov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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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Tony恍惚的盯着天花板，jarvis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默默的注视着他。
“少爷。”
在那次Tony和父母正面冲突后，他就没见过他家的小少爷，因为霍华德强制带着他和玛利亚去北冰洋勘察打捞美国队长的进度途中遭遇了车祸。Jarvis因为提前到达了打捞基地而幸免于难。
Jarvis不忍开口，霍华德夫妇的死讯像是在黏在了他的口腔里，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先打那个电话，而事实上运送遗体回国还需要一些程序，他也是突然昏了头了，才会险些酿下大祸。
Jarvis叹了口气，他的眼泪浑浊了他的视线，朦胧中月色下的Tony面色惨白如纸，他的头裹着绷带，他躺在那里，脆弱的像是触碰一下就会碎裂成粉末。
“让我睡一会吧。就让我睡一会，jar，求你了.....”他声音嘶哑的像是粗劣的砂纸，每一个单词都用了力气，最后的请求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他软绵绵的瘫在冰冷的病床上，月光把他的身体照的通透像是可以看到心脏上迅速蒙上的冰霜。
Tony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他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哭泣的jarvis消失了，冰冷的月光消失了，惨白的天花板消失了，他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像是那里才是安全的。
他几乎忘记了父母死去的事实，他最终把头也埋进了被子，他的后背无频率的抖动的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哭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哭，可能就像是霍华德说的吧，他是个畜生，父母死去都不会流出一滴眼泪。
那冰冷的月光像是西伯利亚的冰霜，带着严酷的温度，摄住了他，从他的裸露在外的脚踝开始，一点点的朝着全身上下蔓延，Tony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像是已经感觉那寒冰追了上来，他的眼前是母亲把还是孩童一样的他抱在怀里，而他小时候最害怕的怪物正在拉扯着他的脚踝，那怪物面目狰狞浑身寒冰，一脸狞笑的站在他的身后。
他在说，“瞧啊，现在没有人保护你了。”
Tony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哽咽，那怪物的丑陋的爪子已经要把他从被子里抓出来了，他努力的抓住被子的边角，把自己更深的藏在被子里，眼睛死死的闭着，像是看不到那个怪物的样子。
他要把眼泪和脆弱都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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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候的故事，总是以美国队长打败了怪物作为结束，而现在没有美国队长，那人不会从海报里出来救他。
“妈妈。”他小声的呼喊，把眼泪吞咽进肚子，他几乎可以看到那怪物已经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那双恶心的流脓的大眼睛正在好整以暇的窥视他的懦弱。
Tony想起最后一次和父母的争吵，他们吵得很大声，争论的面红耳赤的，而他的父亲选择了最糟糕的办法去应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逃避。
Tony慢慢的翕动了下鼻翼。他仍旧闭着眼睛，像是自己还蜷缩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他以为他忘了，可是那是母亲的味道啊，总是带着百合花香味的温暖的怀抱，像是可以融化一切坚冰。
可现在，那拥抱不在了。
Tony被拉扯着右腿，整个暴露在冰冷之下，怪物的腥味已经在他的鼻尖了，他已经准备开膛破肚给他一个痛快。
“都是你的错，Tony stark，瞧啊，没人会爱你。”
怪物又一次的在他的耳边说，那些恶心的粘液伴随着他的动作都滴在了他的头发上。
Tony小声的啜泣着，他想那怪物说得对，的确没人会爱他。
他这样的人，又怎配的上爱的字眼呢。
指尖的曼陀罗突然变得耀眼起来，他看着自己手指间的曼陀罗缠绕住那只丑陋的怪物，并且把他捏的粉碎。
“Tony，我在。别怕。”Stephen熟悉的声音低沉的在他的耳侧响了起来。
“Stephen，你是爱我的么？”Tony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他小心的问，生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Tony，我爱你。相信我。”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Tony的意识逐渐远去，在那些美丽的幽蓝色的蝴蝶之下，坚冰开始从他的身上褪去。
Tony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他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手表，梦境结尾处的Stephen在幽蓝色的蝴蝶中间笑的温柔。
可是那温柔却让他害怕。
他只有Stephen了。
他发现手表不在原处了，他四处摸索着，他怀疑他的梦还没有醒，而那怪物还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Stephen是我现在仅有的了。”这个念头让他恐慌起来。他几乎不能在地上站立，要完全依靠贾维斯的搀扶，他在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话，听得让人心酸。
“我只剩下Stephen了。”
护士把那块几乎不能完整的手表交还给了Tony，用一块手绢包裹着的。
而Tony看着那残破到几乎完全毁坏的手表，感觉自己像是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他一时有些发蒙，脑子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床头的指针指向了上午的九点半，纽约的街道在窗外依旧熙熙攘攘，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驱散不了任何的寒意。
他突然意识到距离Stephen出现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接近十个小时。
钟表咔哒咔哒不知疲倦的走着，像是在嘲讽什么都搞砸了的Tony stark。他的嘴里哆嗦着发出一个颤音，他能看见那寒冰又从他的腿部爬了上来，重新包裹他的身体。
最终，他连Stephen也失去了。
他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