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都是洞

*就要顶风作案的我。。。

39

从梦境里蔓延出的悲伤让Tony抱紧了自己。

他梦见从自己的指尖终于长出了曼陀罗的藤蔓，世界上却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一样了，在他转身的时候，那个男人消失了。

那个说为了他会长出曼陀罗的男人消失了。

他站在孤岛上，冰冷的海水已经浸到了他的脚背，冰冷刺骨，带着点侵蚀的意味，他立于礁石之上，手指上的曼陀罗花在阴冷的寒风中伸展他的枝叶，很快的包裹到了他全身，妖冶的在阴森可怖的乌云之下，绽放，却开出娇艳的花。

没有人在这里。

Tony几乎被冻僵了，他的喘息在藤蔓蔓延的时候在胸腔里冻结成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像是被那些枝叶堵住了他的鼻子，滞涩了他的思考，死死的攥住他的心脏，他的喉咙发出冰冷的哀鸣，皮肉被藤蔓扎入，再连根拉扯起来，粗暴的拉扯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剥离，随之而来的是恶心的感觉，曼陀罗就要把他淹没。

在冰冷的海水淹没他之前，他可能死于这样的窒息。远方的灯塔在浓雾中看不出那微弱的光芒终究在何处，迷航的船只终究再不能回家。

Tony的视线模糊着，他的喉咙里发出支吾的单音节，直到那巨大的藤蔓终于在这礁石之中扎根发芽，他模糊的想念着世界上的第二个拥有曼陀罗花的人，他的恋人，他的灵魂伴侣。

思绪像是散沙一样溃不成军。孤岛上只剩下那株曼陀罗，也很快被海水吞没了。

梦境结束的时候，Tony怀疑自己是否还是活着的，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很糟糕的是，他的确生病了，在冰冷的室内。他的身体高热，T恤被汗液浸湿完全黏在身体上，所有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他趴附在自己的床边，一张嘴竟是吐了出来。

污秽的呕吐物混杂着胆汁和胃液在地上积成一摊，刚刚的梦境让他觉得害怕，而且冰冷，正如这个冰冷的暴风雨肆虐的夜晚一样。他的手指不得不去反复的摩挲着Stephen给他的那块手表才能稳定自己的心情。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Tony想起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Stephen还不会来，意识到这点的Tony捏紧了自己的被子。

空气里泛着难闻的呕吐物的味道，外面一道白光亮起，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音一样的响雷，在此时的Tony的老旧公寓里，没有家人的电话，没有Stephen在，没有任何人在。

他感觉他正在那座孤岛之上，曼陀罗花正在他的心底抽芽。

40

Stephen对于Tony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正在他短暂的时间里去给Tony准备生日礼物，两个世界的不同的时间流速让他很是困扰。他应该已经错过了Tony那个世界的生日，虽然Tony当然答应等他一起过生日。

戒指会是不错的选择，而像是Tony喜欢的那个关于曼陀罗花的故事一样，他想送给男孩一个在指尖绽放的曼陀罗花的戒指，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只差那些细碎的装饰了。

在男孩生日的时候他会亲自把那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Stephen这样想，一边加速了手里的动作，那个戒指是他用魔法和秘银还有他的血液制作的，有祝福和驱魔的作用，当然还带着他的爱恋和执着，都统统融在了里面。

圣所被袭击的时候，他甚至还未曾反应过来，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戒指。虽然天资颇高，但是仍旧没有法器的他有些吃力，他猜测入侵的那些人是之前的背叛者，偷走了书页的那些召唤出多玛姆的曾经和他一样属于卡玛泰姬的人。

被从楼上袭击丢下楼的时候也是短暂的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可能会摔断了脖子，当然Stephen strange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因为他总是该死的幸运。

当那个红色的斗篷适时出现在他的背后并且帮助他选择了合适的武器去困住对方的时候，他就拥有了一件属于他的法器。

而当他跟随着Stephen一起出现在Tony的床上的时候，Stephen只能庆幸，这次的袭击已经到了尾声，毕竟他可不想在和恋人缱绻之后再回来继续这无聊的干巴巴的战斗。唯一的遗憾就是戒指并没有做好，而且被遗落在了他圣所的房间。

但是全部都来不及了。

Tony似乎状态很不好，他整个人都很倦怠，只是他仍旧在微笑着，纽约的天阴沉沉的，Tony开着床头灯，古董的床头灯晕黄的光撒在男孩的身上，他正在看书，看的是Stephen送给他的那本关于灵魂伴侣的故事集，他细腻白嫩的手指像是带着韵律一样的滑过光滑的羊皮纸，美的心惊动魄。

Tony只穿了一件Stephen留下的衬衣，带着男人特有的红茶香味的衬衣对Tony来说过分大了，堪堪遮住他的臀部，曲线毕露。

Stephen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Tony显然足够漂亮，那纤长的睫毛就像是小刷子一样，随着男孩的呼吸微微颤抖着。Tony向着Stephen的方向转过头来，一时间Stephen的头脑里什么都不剩，像是炸开烟花一样的空白。

“Tony。”他的嘴唇嗫嚅着，含混的吐出男孩的名字。他滑稽的半跪在床角，脸上还带着些许的青紫，他呆愣着，直到男孩过热的身躯钻进他的怀里。

“Stephen，你错过了我的十八岁生日。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有东西想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