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都是洞

ch12

我不知道怎么在牛皮纸上描画他们的飞行轨迹，也许是从西南到东北方向，也许是东北到西南方向。

我又看了看地图，沙漠的地形实在不可考，只能先由我这样画出来罢，用蘸着蓝色墨水的羽毛笔，在牛皮纸上留下蜿蜒曲折的印记。

托尼知道能源并不稳定，盔甲的能源只来源于一块蓄有能量的石块，贸然启动飞行模式势必会耗尽所有能源，但是他也要试一试，史蒂夫罗杰斯为了他受了伤，又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飞上天空的时候，尘沙飞扬，混杂着火药爆破的味道，伴随着一团团热浪涌起来。

“哦托尼，我们竟然飞起来了。”史蒂夫的额前已经被汗濡湿了，金发在爆破和烟尘里变得蒙上了灰色，他的神色疲倦，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脸上还有些擦伤在溢出血珠，但是他的声音很轻快，似乎有些开心的成分在里面。

“史蒂夫，你撑着点，我们，我们很快就到了。”其实托尼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黄沙遍地，他只能往前飞。

能源枯竭是一刹那的事情，托尼甚至只来得及调整姿势，让自己垫在史蒂夫的身下，用盔甲承受重量。

他们砸在了一片黄沙里，盔甲在巨大的撞击下解体，真正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托尼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错位了一样，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经历的激烈的战斗，让他身心俱疲，经受不住黑暗的诱惑，他觉得喉咙腥甜，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史蒂夫罗杰斯在巨大的冲击下撞懵了，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他知道托尼用他的身体护住了他，所以他现在还能有还算是清醒的意识。

史蒂夫失血很多即使现在已经流的慢了下来，他感觉眼前都是黑色斑块，耳朵里灌满了小飞虫一样，嗡嗡作响。他能看到托尼在他的不远处，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钢铁里，脆弱的，好像再也不会吐出一句话。

他艰涩的爬过去，沙漠的阳光阴狠毒辣，就那么直直的晒在没有任何遮蔽的沙子上。他的指甲深深的插在沙粒里，他感觉那短短的一段距离，就像是有千万座山一样隔在他们中间，混杂着汗水和泪水滴在沙地上，很快就被蒸发了。

“托尼。”他终于抱住他，像是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长。

他多么害怕，托尼再也不能从他艳红的小嘴里吐出那些恼人的话语。

当他摸到托尼的颈动脉还在有活力的跳着，他激动的哽咽了。

“感谢上帝啊，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史蒂夫此时顾及不了他们的身份，顾及不了所有需要顾及的东西，他的眼泪落在托尼的脸上，他亲吻他，亲吻那个小个子濡湿的额头，那长长的睫毛，然后，感谢上帝。


史蒂夫发誓要把托尼活着带出去，就算爬也得把他带出去，让他活下去。

他简单的包扎了下自己的伤口，拖拽着仍旧人事不知的托尼，在看不到边际的沙漠里，艰难的移动。

直到他的头被一杆枪顶住，冰冷的枪口，在他的脑后。

“詹姆斯巴恩斯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