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都是洞

*总之就是所有人一起要怼致幻客/奇异博士误会了小虫和Tony的关系纠结中，Steve想起来曾经告白Tony的往事并且决定重新追求男人/Peter要自己把眼镜抢回来/嗯。。。Tony归队

17

 

Peter的梦境起始于一团雾气，他囿于那团雾气之中，不远处有亮光若隐若现。

 

他眯起眼睛模糊的却看不清楚，却直觉应该朝着前方走去。

 

那是曾经他烂熟于心的画面，很多次的，尤其在他的stark先生离开后，那画面便一次又一次的充斥他的脑海。他记得那个午后，阳光灿烂的把男人的头发染上了灿烂的金色，他坐在沙发上背对着Peter，手里还捏着一块小甜饼。

 

Peter呆愣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他生怕惊扰了男人，让这梦迅速的苏醒，他的视线贪婪的滑过男人的被西装衬的好看的腰部，贪婪地擦过男人的每根头发的头发尖，他不敢闭上眼睛，哪怕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因为那可能让这个梦境就此破碎，含含糊糊的stark先生的称呼，像是外表过着酸涩粉末的糖果，含在喉咙的位置，倒也不知道是酸涩多些，还是甜蜜多些。委屈的情感翻涌上心头，他曾经多次希望男人如梦，在很多个他因为扛不住而睡去的泪水淋漓的夜晚，男人从来没有出现过，那实在太过于残忍，他甚至吝于出现于少年的梦境之中，即使是Peter毫无理由的怨念，但也只能说明，少年真的是想他。

 

凝结的空气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Tony咀嚼着小甜饼，朝着Peter的方向转过脸来，他的脸一半被阳光抚触着，一半在阴影里，隐约间，Peter觉得男人是在笑的。

 

“Pete，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哦，你这孩子，怎么哭了。”

 

Tony的语气从俏皮转向了迟疑，他央着男孩过来，而Peter摸着下巴才警觉那眼泪已经流到了他的脖子。

 

“怎么睡着了还要哭。”Tony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咕哝，便觉得更加愧疚，他伸手把从男孩眼角处挤出来的泪水擦去，动作很轻，很温柔。

 

“对不起，Pete。”他再次道歉，叹息在空中悬着，久久不散。

 

Peter能察觉那温热的手掌附在他的脸上，擦去了泪水，而此时他却一把拽着男人的衣袖，不准备让他离开，他的声音变得喑哑，又带着小孩子的委屈一般的哭腔，“stark先生，您不要我了么？”

 

Peter迟迟没有等来回答，因为眼前的男人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透明，像是逐渐被水冲淡了一样，变得透明并且马上就要消失的样子，那让Peter开始恐慌起来，刚刚才擦干的眼泪又一次的浸润了眼角，他几乎就要因此而哀号出声，像是被谁强制的剥离了一半的灵魂，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即使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他听到和梦境中男人相似的声音，那声线猛地砸在他的心上，逼得他急喘起来，“Mr.stark？”

 

“你这孩子，撞死我了。”Tony倒是不知道男孩的欣喜雀跃的心情，Peter的突然醒来把他吓了一跳，而因为刚刚他帮少年擦眼泪的关系，他离着Peter很近，所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头槌也只能说是这段时间他离开这少年的报应。

 

他捂着嘴巴站在一边的位置，嘴里的抱怨却带着点窝心的味道。

 

于是他看到Peter亮晶晶的眼眸里，坠入了更多的星星，他填进去的。

 

Tony因此而微笑起来，然后他得到了很多的拥抱，包括，差点把他勒死的拥抱。Tony任由少年把眼泪和鼻涕蹭在他的身上，任由少年的铁臂箍在他的后背的位置，他猜那里一定留下了印记，曾经纠结的东西，在那一刻突然释然了，就像是佛教所说的顿悟只是偶然的一个机遇，他也不知道这比喻用在这是否合适。

 

他仰起脸，享受和Peter的拥抱，并且觉得这很棒，在安抚下少年激动的情绪之后，当然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暴揍一顿致幻客。

 

“stark先生，我好想您。”

 

“抱歉，Peter。”

 

“您只要愿意回来，您只要愿意回来。”男孩胡乱的摇头，在注意到Tony的动作的时候，他又去拉拽男人捂着嘴的胳膊，看那嘴唇被撞得红肿一时又忙着道歉，少年的面容像是被彻底点亮，而Tony就是点亮这一切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我一离开就受伤了，不是说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给你做的眼镜就是为了保护你的......”

 

“眼镜是stark先生做的？！”

 

Peter先是震惊，随后又开始大笑，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喜极而泣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感情。

 

“stark先生果然最喜欢我了。”Peter挺起胸膛自豪的宣布。

 

“你这孩子笑什么。”

 

Tony啐了一句，他擦了擦自己的红肿的嘴唇，嘶，还有些疼。

 

18

 

奇异博士并不想承认，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支棱着耳朵偷听的这个事实，女秘书正因为工作的事情，在神盾局的走廊里打电话，她对着手机听筒说话，高跟鞋在地上偶尔敲击几次，发出闷响。

 

Stephen strange本是至上尊者，如果他想知道，他当然可以知道在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有魔法，甚至如果他想知道他和Tony之间的感情走向都可以，他伸手抓住他胸前的时间宝石，那宝石还在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入手冰冷，又像是捏住了活物，像是时间流动的本质正被他捏于股掌。他当然不屑于使用魔法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作为至上尊者的自豪和对于自己在感情上的胜算，他也意外的自信，当然这可以说，因为他是Stephen strange。

 

他从不用时间宝石做这样的事情，窥探未来，只除了在灭霸那一战，14000605次的可能，他在找一个通向完美结局的那个，找一个可以保护地球的可能性，找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活下去的可能性，找一个让Tony stark活下去的可能性，他舒了口气，背脊贴在冰冷的椅背上，他想要说服自己，那不是私心，那对大家都好。可惜，事与愿违。

 

Tony stark注定是救世主。

 

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决心要找出那个可能性来，让男人活下去的可能性。他因此攥紧了手里的时间宝石。

 

病房在此时传来少年并不好听的但是极为夸张的笑声，这把这位大法师拉回了现实，那样烦躁的情绪又重新在他的脑袋顶徘徊，他盯着在大白天里的走廊里开着的刺眼的白炽灯，在心里认真的开始嫌弃了那个在病房里的少年，这倒有些不符合大法师的心境，幼稚的像是傻瓜，他捋了捋坠在额前的头发，赌气的想着，一定要把Tony抢回来。看起来，无论是谁在爱情里都会变得幼稚，这话是有科学道理的。

 

门在Stephen的身后被打开，Tony从屋子里出来，当他离开的时候，还央着少年些什么，他的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光影被他拦在身后，像是给他整个人的身体镀上了一层光晕，圣洁十分。

 

Stephen的手指僵硬在原地，他维持着抚摸自己发梢的动作，透过指节的缝隙，他似乎看到了天使。

 

“哦，doctor，你在这儿。”Tony似乎因为余光看到奇异博士的身影而高兴，他的声调扬了起来，而可能是因为说话牵动了他的唇瓣上伤口的痛楚，他从嘴唇里发出“嘶”的声响，然后又连忙用手去捂，在察觉到了奇异博士的视线之后，他转过了身体，朝着门口的方向，他可不想被大法师误会什么来着。

 

Stephen才因为天使降临凡间的想像而惊异，但是这样的感情没有持续几秒，他就注意到了男人红肿的嘴唇，他的上唇甚至肿了起来，红润的一片，看起来甚是可口，Stephen甚至因此吞咽了一口口水，而很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糟糕的画面，而画面的主人公正是眼前的男人和屋里的少年，Peter把小胡子男人圈在怀里，被抵在墙上亲吻的画面让Stephen皱起了眉头，他咬紧了牙龈，只觉得自己是被冒犯了，因为Peter动了他的东西。如果不是他强大的自控能力，可能现下Tony已经被抵在墙上亲吻了，用王的话来说就是，“你这是纯粹的假正经，Stephen。”哦，好吧，他可不想承认这个。

 

那痕迹太过于暧昧，也不能怪罪他想入非非。

 

“doctor，你没事——”

“Tony你的嘴，哦，不，没事，我没事。”Stephen此地无银的问了一句，却又慌乱的把后半截的话重新吞回了肚子，他在心里咒骂自己是个笨蛋，而在Tony歪着头，和他说，“要一起作战”的时候，他的心脏又立刻开始疯狂的跳动，“那太可爱了。”他想。

 

19

 

神盾局的医疗室暂时变成了Tony的工作室，他的眼前放着几台电脑，他深吸一口气，登录上了曾经自己在战斗时候使用的通话频道。

 

而恰巧，此时耳机里面正传来美国队长的声音，是内线，Tony下意识的接入，那句，“Tony，我好想你。”完整的挤入他的耳朵，他因此而屏住了呼吸。可能是因为再见少年之后的情绪就不平稳，可能是战斗久违，可能是美国队长的声音让他想到了从前，此时他竟是那样的想要流泪，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很多的背叛，很多的爱恋，很多的无可奈何，很多的对不起和抱歉。

 

他沉吟了一会，在pepper的注视下，把耳麦又摘了下来，他哆嗦着嘴唇，强忍着在喉头的颤声。

 

女秘书适时的走上前来，她永远知道要怎样安抚眼前的男人，她的带着蔻丹的手指在男人的脊背位置来回滑动，她低声让Friday播放ACDC的音乐，Tony喜欢的那首《highway to hell》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流泻出来，pepper猜现在在和无人机战斗的复仇者们的都听到了这个音乐。

 

她的手指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肩膀上，Tony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想把那种感性的黏腻的情绪暂时放回胸膛的位置。他在pepper的安抚下重新的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而此时他能听到来自于公共频道的那一声惊喜的，但是并没有太异口同声的Tony，那个瞬间，Tony觉得有些东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们都在等你回家。”pepper拍了拍Tony的肩膀，她的声音清浅，温柔的像是要滴下水来。Tony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脸来看着女秘书，他记得pepper以前并不希望他冒险，当然那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可是Tony stark永远学不会听话。

 

“归队吧，Tony。”pepper的眼眸眯成了月牙，有亮晶晶的泪光埋在她的眼眸深处，“保护世界才是你最帅气的时候。”

 

Tony因为pepper的笑容也微笑起来，他感激的朝着女人笑笑，伸手握住女秘书搭在他肩膀的手腕，他握的很轻，有些像是孩子撒娇，身体的碰触传来的热度让他觉得有勇气在他的身体深处滋长重生。

 

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捏着话筒的位置，他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到了玩世不恭的Tony stark的那个频道，他说，“嘿，我就知道你们在想我。”言语里写满了骄傲和自豪。

 

20

 

Steve一直想要形容下自己在那一刻听到Tony声音时候的心情，而靠着他优秀的记忆力，和艺术生的背景，在事后回忆，却永远也再形容不出那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就像他也想不起来第一次告白时候的心情，那是在Tony从虫洞掉落的那天晚上，他们在烤肉店吃了难吃的土耳其烤肉，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stark大厦，Steve一样觉得疲惫，即使他是超级士兵，而他也一样觉得很累，但是更多的是他四倍控制力都无法控制住的怒气，对着那个和Thor插科打诨的小胡子富豪的，他的盔甲已经脱下，现在只穿着家居服，Steve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停留在Tony锁骨位置上的那块淤青上，那足以吸引他全部的视线，Steve因此而气愤，他甚至攥紧了拳头，感觉那无名火就在他的身体各处乱窜。他觉得他在生气，而生气的原因，是Tony并不按照指挥行事，并且刚刚两个小时前，险些就丧生在了虫洞里，当他的脑子里滑过死亡的那个单词，他能察觉那恐惧猛地扼住了他的灵魂，逼得他开始别扭的干呕，他在娜塔莎的注视下，拿着玻璃杯猛灌了一杯冷水，这也并不舒服，在土耳其烤肉店，他也没有吃太多东西，此时灌下的水在胃袋里来回摇晃，哗啦啦的作响，倒也只觉得恶心。

 

在Tony整个人都扒在雷神的身上的时候，Steve的手背爆出了青筋，他终于没办法忍住，而且他惊异的发现怒火已经朝着无辜的雷神的身上转移，仅仅是因为Tony在缠着他，Steve被怒气烧红了眼睛，他做出了个非常不美国队长的事儿，这件事之后也被Tony嘲讽的够呛，他仅仅用了一只胳膊把还踮着脚尖和北欧神调笑的那个小胡子男人从地上拔了起来，Tony惊呼了一声，随即就只能看到美国队长的健硕的肌肉块了。

 

“放我下来，你这老冰棍。”

 

“Tony，我需要和你谈谈。”

 

“我才不和你谈，快放开，你这家伙肯定要说什么Tony no了。”Tony在男人宽阔的背脊上来回折腾，但是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

 

Thor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友被队长背回了卧室，他啜了一口杯里的啤酒，笑着说，“他们感情真好。”

 

娜塔莎朝着北欧神的方向挤挤眼睛，她点点头，回了一句，“是啊，他们感情真好。”

 

Steve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在他们甚至有了摩根之后，他也标记了Tony很久之后，再想起那时候的画面他还是一阵的脸热。他把Tony压在床上，盯着男人臊红的脸蛋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就那么亲了下去。

 

被压着在床上说喜欢并且什么都没做的奇幻告白，可能还是Tony的人生第一次的经历，而看到男人落荒而逃的时候，Tony在欣喜之余，又不停的咒骂老冰棍竟然撩完他就跑，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悦，甜滋滋的喜悦，只是需要自己在厕所解决问题的时候Tony还是表达了对美国队长的痛恨。他们的恋爱就是从此开始的。

 

Steve怕是也没料到，Tony此时所想和他一样。

 

Steve仰头，看着所有的无人机都悬停在半空中，停止了动作，幻觉开始消失，真实显露。

 

听着耳机里男人有元气的声音，Steve高兴的笑了起来，他停在原地，看着今天的纽约的蓝天白云，手指摁了两下对讲机的按钮，他再次切换到了Tony的私人频道，他想要做一些事，不管他是否有这个资格，但是他还是想要告诉Tony，例如他一直爱他，他很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Tony，我好想你。”

 

“我一直爱你。”

 

“我知道抱歉没有用，所以我不会再说。”

 

“我想重新开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要重新追求你。”

 

Tony在公共频道和Clint的嘴炮戛然而止，因为Steve的话一字不漏的进入他的耳朵，而此时他的舌头就像是冻僵了一般，他再也吐露不出一个字。

 

重新开始么？Tony细细咂摸这句话的个中滋味，只觉得心酸难忍，他低声叹了口气，故作镇定的朝着话筒的位置说了一句，“老冰棍，你在说什么啊。”Tony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低笑的声音，他有些恼羞成怒所以关上了自己的私人频道。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太过的诱惑，一时间就连Tony自己都感觉被迷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Peter Parker并不高兴，他揽着Tony的腰际，希望得到男人的注意，而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Tony低头，伸手抓住少年的手掌。

 

“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kid。”

 

“我想去，我想去把眼镜拿回来，我要去揍致幻客，stark先生求您了——”

 

“说了不许去。”

 

“可是，可是，stark先生，我想把您给我的眼镜拿回来，哦，那可是您送我的，拜托了。”

 

致幻客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慌乱的爬上了桥体，现在那些所有运用了二构技术的无人机都停止了动作，他的遮挡完全丧失了效用，人群开始聚集，朝着复仇者作战的方向指指点点的，致幻客低头看了一眼这糟糕的状况，他骂了句脏话，而他又呼唤了他的队友，只是秃鹫没有回应，致幻客大概不会知道，他的队友秃鹫正在被另外一个穿着斗篷的大法师教训，他正在下落第一个三十分钟，大抵会有第二个三十分钟。

 

奇异博士盯着胳膊上的腕表，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把任何心思分给眼前的男人，他只是在思考怎么样问Tony的心意才合适，或者，他应该直接去问Peter。

 

致幻客第一反应是要逃跑，和那么多复仇者对抗，他自觉，没有这个本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的眼前会站着蜘蛛侠，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混蛋，把stark先生给我的眼镜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