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都是洞

*一发完/原始部落/蠢！

pepper！我在部落里嫁人了！

 

1

 

Tony stark一直认为荒岛漂流是只有文学作品和电影里才会有的桥段。毕竟他不是鲁滨孙也不是少年派，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小肚子的中年人。

 

可能唯一特别的地方是他的身份是一个武器制造者，这不是什么安全的职业，因为那些危险的玩具，很可能挑起不同势力之间的争端。不过生意总是要做的，这次的买家在大洋彼岸的东侧，而此时这半球又是雷暴频发的夏季，他不得不选择乘船出行。

 

他的好助理pepper现在不在身边，正在地球的另一端处理其他的案子，不然她一定会喂他喝上个晕船药之类的，Tony一边摆出招牌假笑一边克制自己不要吐在眼前的说着异国语言的合作伙伴的脸上。

 

Tony的晕船止于船体碎裂的那一刻，豪华的邮轮从中间劈成了两半，Tony都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武器制造的确优良，他只来得及抱着一块桅杆的残骸漂流在大西洋冰冷的海水里。

 

冷，浑身都像是在冰窖里一样，他的身躯就像是要凝结成冰块，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开始视线模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在桅杆的残骸上，他的脸颊蹭着木质的不平滑的边缘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晕死过去的最后的念头是，他竟然不再晕船了，还有小说里写的落水就会有人救一定是骗人的鬼话。

 

2

 

阳光带着湿淋淋的海水特有的咸腥味道。

 

Tony被明晃晃的太阳光晃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皮像是黏糊糊的上下粘在了一起，仅仅是抬起眼皮的动作都让他觉得万分的困难。他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酸痛，胸口处更像是有一群野马踩过一样的疼，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随后有温热的手指附了上来。

 

那是双粗糙的带着草药味道的手，Tony能察觉到对方在给他做检查，而在对方毫无礼貌的像是对待死鱼一样的翻开他的眼皮的时候，他躺不住了。

 

他想他应该是没死，因为没有一个天使会真的去翻一个可怜人的眼皮，他说真的。

 

“我，我还没死呢。”他小声咕哝着，嘴里却像是含着豆腐，含含混混的让人听不清楚。

 

附在他眼睑处的手指终于离开了，拜对方所赐，他终于可以完全睁开黏在一起的双眼重新观察这个世界。

 

这个劫后余生的世界。

 

3

 

这是一个海中央的小岛，Tony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他的目及之处皆是一片破败，说实话作为美国首富的他还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样不开化的地方。阳光从漏风的稻草顶棚里洒下来，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海鸥的叫声混杂着海浪扑上金色的沙滩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像是静止的画面突然生动了起来，眼前的男人也开始移动，那是个高挑的男人，留着和他同款的山羊胡，这男人穿的倒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衣服，他在Tony眼中看起来就像是个原始人。

 

粗布的衣料简单的围在高个子男人的身上，他的脸还说得上是白净，棱角分明，倒是英俊的轮廓，只是被海风摧残的有些粗糙，那双眼睛倒是Tony所见过的最纯净的像是海洋一样的眼睛，也总算是有可取的地方。

 

Tony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毫不客气的打量，兴味十足，而在他注意到自己胸口的疼痛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低头观察自己赤裸的胸前，在他的胸口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团幽兰的火焰，还在发着光，Tony被吓到了，他连忙坐起身，却因为过度的虚弱而栽倒回床上。

 

他触摸那团对他来说未知的火焰，没有任何热度，入手冰冷，可奇怪的触感还是让他惊叫出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Tony怒吼着，却因为过分扬起来的嗓音而让他的脑袋一阵阵缺氧的迷糊，他的喉咙里上反着血液的腥甜，让他干呕起来。

 

带着草药味道的手指重又附了上来，那双粗糙的手附在Tony的眼睑处，一时间Tony安定了下来，沸腾的血液恢复平静，那双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的身体陷入棉花一样的使不上劲。

 

“我不想才把你救回来就再看你去死，那样是浪费我的时间和魔法。”男人的声线缓慢低沉，像是催眠曲。

 

“魔法”，当Tony的脑海里出现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天才大脑条件反射的发出带有讥讽意味的嘲笑，世界上哪有什么魔法。

 

Tony在这样低沉的嗓音中又一次的沉沉睡去。

 

Stephen，也就是刚刚的高个子男人把手指从他紧闭的眼睑上离开，然后他再次低头仔细观察这个小胡子男人。

 

Stephen海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沉睡中的Tony。这是个颇为精致的男人，焦糖色的含着蜜的眸子就在那紧闭的眼睑之下，小刷子一样的眼睫毛伴随着男人的呼吸轻轻颤抖，像是振翅而飞的蝶翼，Stephen的指尖轻轻擦过那美丽的眼睛，感受那眼睫的柔软。

 

他叹了口气，又坐在床边等待对方的醒来。

 

他本不应该救这个男人，在这个封闭的近似乎原始的小岛上，他作为部落里最位高权重的大巫师却救了一个外来人。可是在那个男人痛苦的向着虚空的夜晚伸出双手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对方。

 

在那个夜晚，黑漆漆的汪洋大海，那男人的眼睛却像是坠落了满天的星辰，那画面填满了凄绝的色彩，让Stephen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拥有那样的眼睛的人，他怎么舍得让对方死去，所以他甚至为了救活那个男人甚至不惜使用了魔法。

 

Stephen在强烈的日光下用手捂住脸，像是遮掩他对床上男人难以言喻的着迷的心绪。

 

他想，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么？

 

4

 

“我这是在亚马逊丛林？难道你是星期五先生？那我是鲁滨孙，啊抱歉抱歉，我忘了你是个原始人，Stephen。”才刚刚恢复了健康不久的Tony stark嘴巴就一时都闲不下来。

 

“鲁滨孙漂流记我还是知道的，Tony。”Stephen并未为Tony的冒犯而生气，他好脾气的歪歪头，却注意到了男人热切的对着椰子树的注视。

 

Tony迎着热辣的太阳眯着眼睛仰头看着椰树上的椰子，他艰涩的吞咽了几口口水，而他知道只要这样小小的动作Stephen就可以领会的到他想要什么。Stephen只用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而已，那些椰子就一个一个的滚到了Tony的脚边。

 

Tony轻车熟路的从地上捡起一个椰子，椰子已经裂开，甜美的椰汁溢了出来，Tony说的一时间口干舌燥倒是不顾上形象的喝了起来。他现在看起来也像是个原始人了，本来的西装三件套被血渍和海水毁的一塌糊涂，他不得不也穿上那种麻布衣料的法师长袍。

 

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这样的长袍，可是只有Stephen的不太一样。似乎这证明对方身份的尊贵。

 

虽然Tony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接受自己是掉落在一个人人都使用魔法的原始部落里，而自己是被魔法救活的，对，魔法。

 

即使到现在他还难以相信Stephen让他的胸腔飞出幽兰的蝴蝶的场景，那太像是个梦境，而他甚至以为是这个恶魔的法师在他的胸口驻了蝴蝶的巢。好吧，Tony承认，这个想法很愚蠢，这可能是因为他看了太多糟糕的恐怖片了。

 

Stephen strange是这个部落的大巫师，这是Tony之后知道的。

 

Stephen是个很好的人，他会医术，还魔法高超，对Tony也非常好。虽然这话让Tony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像是在念科幻小说。

 

如果不是担心他的那些生意，如果不是担心pepper会把他的肠子拉出来挂在房梁上的话，他或许会喜欢这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即使这里的物质生活并不丰富，可是仅仅是那美丽像是撒着碎钻的夜空和清晨时候涨潮的壮阔都会让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而且这还有一个总是纵容他的大巫师。

 

Tony stark永远魅力十足不是么。

 

Tony狡黠的朝着Stephen的方向眨眨眼睛，海风带着椰子的甜香，让Stephen错觉这一秒他们相对而立的画面都带着甜美的味道。

 

而下一秒Tony的话却让Stephen如坠冰窟，“Stephen，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pepper，我是说我的女秘书一定会杀了我的，我的手机已经坏掉了，现在他们可能搜寻不到我的位置，喂，Stephen你在听么？Stephen？”

 

Tony之后的话完全没有钻进Stephen的耳朵，他呆愣在原地，上一秒勾起的微笑还僵硬在他的嘴角。

 

是啊，Tony是不属于这里的，他总会离开的。

 

海风又恢复了曾经的咸腥，带走Stephen的轻声叹息。

 

5

 

Tony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外来人并不被这个巫师部落所喜欢，他们都警惕的盯着他，只有在Stephen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些视线才让他觉得有所收敛。

 

“这里本不是应该让外人进入的。Tony，我们都是巫师，我们无法让世人理解我们的存在。”对此Stephen的解释却没办法让Tony高兴。因为那意味着他无法带着Stephen离开。

 

他是想带着这个聪慧的大巫师离开的。

 

这或许是带着他的私心的，他喜欢对方手指牵着自己的熨烫的温度，他喜欢对方给自己剥椰壳的动作，他喜欢和Stephen聊天，听他讲那些古朴的传说，他喜欢Stephen身上总是不去的药草香，他喜欢Stephen在他的胸膛里放入的蝴蝶。

 

他喜欢Stephen。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那颗心脏已经沦陷，哦，对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脏，他的那颗心脏署名人是Stephen strange。

 

6

 

或许就连Stephen都忘记了Tony根本无法离开。

 

还是王提醒了他在对方身上注入的魔法让Tony生存，而如果他离开了Stephen，魔法的根源断绝湮灭，那Tony自然就会死。

 

Tony最近表现的太过于活泼，以至于连Stephen自己都忘记了这点，或者说他是故意忘记的。

 

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卑劣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留下，那怕是Tony再也不会对他笑了吧。

 

“Stephen，你在想什么，我肚子饿了，Stephen。”Tony的声音让Stephen从沉郁中抬起头来。

 

他盯着男人胸前那团蓝色的火陷入了更深的自责。

 

7

 

“我会让Tony带着阿戈摩托之眼离开。”Stephen不忍心为此去绑住Tony，虽然他的心脏叫嚣着他对那个男人的渴望。

 

从他第一次见Tony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已经让他心醉神迷，再也不能自拔，所以他才不惜消耗自己的魔力去拯救一个与他无亲无故的外来的普通男人。

 

“Stephen，我看你是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巫师的颜面何存，你又如何面对部落里的其他巫师们。”王无奈的摇摇头，他甚至想要摇醒眼前已经做了决定的男人。他眼见着自己的好友的牺牲，可那个外来人却像是在视而不见，想想就让他觉得生气。

 

“那块宝石是我个人的，王，古一把它交给了我，我是使用者。”

 

王对Stephen的解释嗤之以鼻，他知道Stephen为了让他留在这个部落里需要面对多少人的白眼，而现在又要把部落里最珍贵的宝石交出去。

 

可Tony不知道，Stephen也不想让他知道。

 

8

 

“Tony，戴上它，戴上它就可以保证你的性命无虞。”Tony眼睁睁的看着Stephen郑重的把一块绿色的石头挂在他的脖子上，看着对方凝重的眼神，他知道这块宝石对于男人来说意义非凡。

 

“王说，我，我不能离开，我不能把这个带走。Stephen。”Tony的话语里带着焦急，他不得章法的想把那块发着光的石头还给男人，可是越急躁那块石头就越摘不下去。

 

Stephen看着Tony的动作轻笑，他的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这就像是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Tony的眼睛依旧美丽的不可方物。

 

Stephen终于在这样的星空下低头浅吻了对方的眼睫。那触碰是那么的温柔，像是柔软的梦境来了又去。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也是唯一一次。

 

Tony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那句不要离开含混在他的口腔里最后还是混合着海风的咸涩吞回肚子。

 

他听见Stephen带着磁性的嗓音说送他回家。

 

“Tony，我送你回家。”

 

9

 

Tony本是被王送到了这个岛屿的一个隐秘的出口的，在祭礼的这一天，这个岛屿不破的结界会打开一个小小的豁口，那就已经足够他的离开的了，一切都是Stephen的安排。

 

他的离开必须偷偷摸摸的，因为他的身上带着魔法，他的离开很可能泄露这个世界的存在，而他不应该这样做，他身上甚至带着这个部落的秘宝，即使Stephen不说，他也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重要。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回去，祭礼的时候，如果没有阿戈摩托之眼的话，Stephen会被丢进滚沸的锅里。”在出口处王最后一次的做了努力，他本是不应该说这些话的，可是他应该为Stephen做些什么。

 

王表情凝重，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着对方在原地纠结矛盾，他在等待一个结果。

 

“算了，我不走了。”

 

Tony最后攥紧手里的宝石向着来时的路奔跑而去。

 

王在他背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10

 

Stephen猜想Tony应该已经离开，他在煮制草药的时候略有分神，今天是祭礼的日子，他理应不该如此。

 

在他一个分神搅拌眼前冒着泡泡的锅子的时候，本应该离开的Tony突然把他扑在了地上。

 

“我，我不走了，Stephen！你们！你们不许煮了他！”

 

Stephen虽然没听懂男人的意思，却觉得怀中温暖，他的宝物终究失而复得。

 

当然没有比这更棒的事情了。

 

The end

 

彩蛋：

 

1

 

Stephen说王是个好助攻。

 

2

 

Pepper在遍寻Tony长达一年的时间之后突然接到了在她看来生死未卜的自家老板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有活力，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欠扁，这让担心流泪整整一年时间的pepper简直想要把对方的肠子掏出来挂在房梁上。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在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没出息的哭了。

 

“pepper！我在部落里嫁人了！”

 

3

 

巫师部落的巫师们开始走出那个小岛，这可是Tony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