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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腐华福】失心疯

*没忍住的写了写/一发完/为了一己私欲/涉及少部分勇罗格x钢铁侠…裘唐拉郎…这tag咋打??勇铁??/总之想虐虐裘花/重点错


失心疯

 


 

1

 

Watson的手指僵硬而冰冷,他已经看着那段话停留在那张纸上有段时间了,墨渍尚且未干,深浅不一的渗透进淡黄的纸张里,Watson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打字机上的按键上僵硬了多久,他的掌心是湿冷的,在未注意到的时候,手掌已经湿滑冰冷一片。

 


 

本来熟悉的那些字母在他看来一时间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他坐的僵直,脊椎像是被谁固定了一样,他无法移动哪怕是一分一毫,他的大脑突然像是失了控的钟摆一样,他很艰难才把视线凝固在眼前的那些现在看起来光怪陆离的甚至扭曲的像是跳起舞来的字母上。

 


 

Watson深吸一口气,伦敦的雨季空气里特有的潮湿和木头的混合味道钻进他的鼻腔,这不能让他感觉到任何的心安,只觉得更加的烦躁。

 


 

在厨房里,他的妻子玛丽正踩着高跟鞋踱步,她刚刚说过自己要出门的,此时又不知道怎么去了厨房忙活了起来,他的思维又一次的被这些落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敲击的声音打乱,他很容易的想到他的妻子此时可能正在厨房,用她漂亮的纤长的手指料理着手下的食物,尽管他不能猜出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是Watson总是能了解他的夫人有多么的贤惠。

 


 

那是个足够温馨的场面,妻子尚未脱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优雅而有节奏,却让Watson没来由的皱起眉头,那让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在视野变成一片黑暗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修边幅的大侦探在屋子里把小提琴变成一种噪音的源头。

 


 

“哦上帝啊,你能不能停下。”Watson下意识嫌弃的抱怨,而唇角的笑意却是难以掩饰,这画面像是某种毒药,而他无疑在饮鸩止渴。

 


 

直到玛丽的手指带着冷意附上他的额头,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他睁开眼睛,外面是现实的世界。

 


 

他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就像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睁开眼睛的话,那个在烛火中对着他微笑的大侦探就会消失掉,那美丽的棕色大眼睛眼眸深处的火光就会消失掉。

 


 

不…

 


 

他不想这样…

 


 

而实际上逃避现实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他的妻子玛丽的声音已经抑扬顿挫的响了起来,而直到在他的妻子说起他最近都没有这么的笑过的时候,他才注意自己唇角残存的笑意。

 


 

那笑意一时间冷了,他僵着身体让他的妻子用手指拂去他额头的一层薄汗。

 


 

Watson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妻子一如他想的温柔和顺,他却没来由的觉得变扭,妻子的手指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和香味,却让他烦躁非常。

 


 

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手指,那人手指粗糙上面布满着疤痕,手指上很多时候带着硝烟和化学药剂的味道。

 


 

抚摸上他的脸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却让此时的Watson晃了心神。

 


 

他看不到眼前的妻子,脑海里仍旧混沌一片。

 


 

恢复脑海清明的过程像是脑海里的小提琴发出的噪音突然戛然而止,贝克街221B的沙发上,那人完全的消失了,就像是从来也没有存在过那里一样。

 


 

就连沙发上的凹陷也一并消失了。

 


 

他应该记得现在的场景是他想要的,是啊,贤惠美丽的妻子,平静的生活,不用再跟着福尔摩斯一起冒险,不用再去和一个神经质的舍友共处一室,不用再去处理他的烂摊子,不用再忍受他的任性。

 


 

哪怕这样的生活是以付出福尔摩斯的生命为代价的。

 


 

突然间这个想法让他如遭雷击,他的手指终于重重的敲击在打字机上,留下一些乱码,汗渍污染了他的那些稿纸。他终于想起自己刚才一直在拒绝想起的画面是什么,在写到他的好友,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死亡的时候,他的大脑选择拒绝相信这点。

 


 

Watson在玛丽的注视下惨白了一张脸,即使如此他仍旧温柔的让自己的妻子先去忙工作,玛丽最后在他的脸颊上触碰下,如此亲密的动作却让他的身体再度僵硬的像是石头。

 


 

庆幸的是,Watson夫人没有发现这点。

 


 

2

 


 

在玛丽的高跟鞋声音终于急促的消失在公寓的门口的时候,Watson才终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他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缓缓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他的背脊在接触到沙发背的边缘的时候,立刻察觉那冷冷的汗液早就浸湿他的衬衣。此时完全沾在了他的身上,激的他打了个冷颤。

 


 

他的拳头在虚空中握了握,上下齿列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疼痛。他像是自虐一样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像是惩罚自己的谎言。

 


 

他的唇瓣嗫嚅着,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那个男人的名字像是诅咒一样封住了他的眼睛,堵住了他的口鼻。

 


 

时时刻刻提醒他,John Watson究竟愚蠢的做了什么选择,放弃了怎样的生活。

 


 

这样的念头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的状态甚至比刚刚还要糟糕的多。

 


 

他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的仓促的抓过他眼前的那些稿纸。

 


 

这是他写的故事。

 


 

他写的和福尔摩斯一起探案的故事。

 


 

他记得全部的,全部的细枝末节,很难想象他会在福尔摩斯死去之后怀念这个。

 


 

那些曾经他想要摆脱的,此刻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记得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个完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只有他看过的完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他一个人的。

 


 

世人都知那咨询侦探聪明过人,却目中无人,神经质又毒舌让苏格兰场的警探为之头疼。喜欢他的人对他崇拜非常,认为他脑子有病的人也大有人在。

 


 

而Watson所见的福尔摩斯却是特殊的。完整的福尔摩斯。

 


 

他记得福尔摩斯为了躲避洗澡而藏在床下,露出一双幼鹿一样的眼睛。大侦探害怕他的数落就把受的伤偷偷藏起来,等他发现的时候就闭上眼睛一副你随便骂吧的委屈巴巴的脸。明明不想让他结婚偏偏要最后愿意放他离开,甚至是为了他的安全穿上愚蠢的女装混上火车,最终搅乱了他的蜜月。

 


 

他没忘了他那时候的嘲讽,那时候尖刻的指责,他的歇斯底里,他的怨忖和对男人的折磨。

 


 

命运总是公平的。

 


 

那折磨此时终于如数返还给他,让他的心脏甚至在想起男人的名字的时候就像是被钝刀戳入一样的疼痛。

 


 

他不想去想他,那人却像是阴魂不散一样,侵占他全部的梦境。

 


 

他梦到过很多福尔摩斯。

 


 

高兴的,生气的,委屈巴巴的,受伤的,凌乱的,每一个都是他曾经见过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隐藏的那一面在哪里?他看不到。

 


 

梦境永远都是以悲剧结尾,无一例外。

 


 

就像是画面定格一样,棕发的男人在他的眼前闭上了眼睛。

 


 

那是Watson第一次真正注意到那过分漂亮的双眼。

 


 

他不知道他曾经在逃避什么。

 


 

而在他第一次注意到那眼眸里碎了的星光的时候,他像是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隐秘的那些不能言说的感情。

 


 

然后他看见男人从高台上跌落。

 


 

细碎的星光和烛火一样的消失在那双美丽的眸子里。

 


 

John Watson才终于意识到,他对自己说的最大的谎话终于吞噬了他。

 


 

他以为他并不爱他。

 


 

仅仅是他以为。

 


 

3

 


 

同性的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允许,是错误的,是肮脏的,是需要被纠正的。

 


 

John Watson受过正统的教育,他还作为英勇的战士上过战场。

 


 

他从没有质疑过这个论点的错误。

 


 

也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取向问题。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荒诞不羁。

 


 

如果要是有人那么和他说的话,他一定会用石头一样的拳头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可是如果那人是天才侦探福尔摩斯呢?

 


 

Watson不想要回忆这个。

 


 

可是那是仅有一次的,福尔摩斯摘下他的面具,说出了他想要让他听到的话。

 


 

那次Watson受了伤,难得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而不是大眼睛侦探。

 


 

Watson的中枪位置在后背,他只能趴在床上,完全不能躺下。

 


 

幸好那段时间有哈德森太太的照顾,不然指望福尔摩斯就和把他放着自生自灭没有什么区别。

 


 

可这天哈德森太太不在。

 


 

福尔摩斯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医生的工作。“Watson,不得不说,你的运动神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福尔摩斯每次说话都会让人讨厌,Watson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好气的反驳他,没注意到对方捏的发白的指尖。

 


 

“实际上我这伤还是因为你呢,福尔摩斯。”

 


 

他的声音闷闷的含糊在枕头里,在心里把旁边的福尔摩斯骂了几遍才满意,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给这家伙挡上那颗子弹。

 


 

换药的时候Watson没忘了喋喋不休的交代对方要怎么给他包扎,不得不说,侦探向来不擅长做这种事情,不过他还是尽力了。

 


 

Watson现在才想起对方脸色的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手指冰冷的触碰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

 


 

“福尔摩斯你不要想着在上面涂什么奇怪的药剂…”

 


 

他如此抱怨着,却不知道此时身后的男人咬着下唇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里拿着的纱布都在他的指尖上打了结。

 


 

都是他的错。

 


 

都是福尔摩斯的错。

 


 

福尔摩斯向来是丧门星。

 


 

福尔摩斯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是故障,他应该和躺在床上的Watson插科打诨说一些无所谓的话,或许和平常斗嘴一样,或许他应该觉得那些伤痕和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一样,包括他自己,不过是普通的枪伤,只是偏离肺部两寸的位置,差点要了华生的命。

 


 

仅仅子弹落在华生身上这个想法就让福尔摩斯的手指冰冷像是被冰雪冻住了一样。

 


 

他的嘴唇嗫嚅着,什么也说不出口。

 


 

在Watson等的完全不耐烦的时候,他等来的是对方的亲吻。

 


 

温润的唇触上了他的背脊,大概是第二三节脊柱的位置,在他近似病态的回忆这一幕的时候,他甚至神经质的怀疑对方有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他。

 


 

一切都只是他因为太想念福尔摩斯的臆想。

 


 

“Watson,我…”

 


 

“不,什么也别说。”Watson带着怒气的打断了他。

 


 

“滚出去,福尔摩斯。”

 


 

4

 


 

之后的事情像是一场幼稚的报复。

 


 

像是Watson在刻意的证明这男人的确对他无足轻重。

 


 

带他去见他的未婚妻,像是刻意的羞辱,对方的眼神里写满了伤痛,他却视而不见,心底深处却有幼稚的报复的兴奋。

 


 

他告诉福尔摩斯以后他要退出,以后不再过这样的生活,离开221B。

 


 

他听到了福尔摩斯话语里的不舍,却选择堵住耳朵。

 


 

在婚礼上请他作为自己的伴郎,看着他的落寞的背影远离人群,却有种可怕的落寞摄住他的心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即使是婚礼上面甜腻的美丽的妻子给的亲吻都掩盖不住他唇齿间的苦涩。

 


 

阴暗中的男人的淌蜜的眸子他看不清楚,可他却在失去他的漫长的时间里,拼凑出那双眼睛里美丽的点点泪光。

 


 

命运总是公平的。

 


 

5

 


 

他总是在回忆那次婚礼。

 


 

假想在那场婚礼上,他拉住那个男人离开那场婚礼,不去管其他人怎么看,也不管究竟这样的行为是多么为人所不齿。

 


 

或者他开窍再晚一些,阻止福尔摩斯去管什么莫利亚提教授。世界和平又与他有何干系,只要福尔摩斯可以不死。

 


 

上帝啊,只要福尔摩斯可以不死。

 


 

那次蜜月是糟糕的蜜月,他这样说着,却无比怀念,因为那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一段时光。

 


 

即使不那么轻松愉快,却足以让他后半生都在回想。

 


 

或许福尔摩斯说得对,他并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之前的稿纸全部报废。

 


 

他最后也没办法给故事填上一个合适的结尾,他想说让侦探和搭档幸福的呆在一起怎样,他们一辈子没有分开,等他们老了再不能冒险就去乡下养蜜蜂。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终结了Watson的缅怀和脆弱,他不得不打起精神重新面对他的真实生活,他曾经向往的生活此时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把他吞噬。

 


 

他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敲开他家的门。让他和他一起冒险。

 


 

外面的雨点落了下来。

 


 

噼噼啪啪砸在窗户上。

 


 

Watson一边听着妻子的抱怨一边想明天会有几个病人的预约。

 


 

他的生活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波澜。

 


 

他脑海里的福尔摩斯大概因为觉得无聊所以离开了。

 


 

“祝你幸福,我亲爱的Watson。”

 


 

6

 


 

穿过陨石群的时候,那些石块落在勇罗格的个人飞船的玻璃罩上,发出类似雨滴落在窗户上一样的响声。

 


 

这让他很容易的想到,刚刚小憩时候钻进梦境里的那场雨和绝望。

 


 

他用手指抚平他的蹙起的眉峰,他竟然因为一个梦境而觉得无力,这简直对他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他是克里人,天生擅长战斗的民族,他讨厌人类,却在梦境中因为另一个低等生物而心痛不已。

 


 

他怀疑他的身体出现了缺陷,他凝视着黑暗的太空,却只在仓体的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黄色的瞳孔,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感情。不像是梦里的哀伤的像是要下雨的蓝天一样的眼睛。

 


 

或者说他在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吧,也许和卡罗尔一样,他也丢了自己那段记忆也说不定。

 


 

哦,不好,他已经习惯把她叫做卡罗尔了。

 


 

卡罗尔问过他看到的至高智慧是什么样子的,事实上就连他也不认识那个男人,焦糖色的眼睛明亮,像是坠落了细碎的星辰。

 


 

在那之后,关于他的梦境便如影随形。

 


 

勇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直到在他漫长无趣的生命中他在太空中捡到了一个垃圾飞船。

 


 

在他不远处的治疗仓体里的男人还在沉睡,在勇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接近死亡。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他。

 


 

他不知道他是钢铁侠,更不知道他是Tony stark。

 


 

他救了他,或许只是为了解答困扰他许久的疑问。

 


 

即使他如此讨厌人类。

 


 

“如果再次见到他的话,我一定把他锁起来,再不给他机会让他离开。”

 


 

他难以压制自己这样的想法,就像是理所当然的,这男人属于他。

 


 

身后的男人发出轻声的呻吟,罗格的手指捏紧了操作的手柄,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喜悦的砰砰的跳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自己脑海里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How I miss you,holmes.”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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